黄锡云 | 会稽山:大禹的王城(连载之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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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禹文化,无疑是个文化强磁场,抛砖引玉,让会稽山集聚其越来越多的人文要素。卧薪尝胆发愤图强,这里积累了古越文化;仪狄造酒勾践投醪,这里诞生了黄酒文化;李斯留碑羲之作序,这里发源了书法文化;寺院宝塔洞天福地,这里富含了宗教文化;门阀士族南渡定居,这里发源了魏晋风度;山人隐士枕石漱流,这里发源了山水诗歌;文人墨客慕名追贤,这里渐成了唐诗之路;心学大儒结庐讲学,这里发扬了阳明文化……
感谢“大禹”为会稽留下优秀的文化遗产,让多元积淀下的会稽山如一座宝藏,藏着最丰富的“越记忆”。打开宝藏的大门,那些风花雪月的故事、诗情画意的景致、煮雪饮茶的雅趣、和对酒当歌的人生徐徐走来,恍若故人、恍若昨日。
▲会稽山 @王小威爱航拍/摄
涂山之谜
这位上古英雄便是大禹。大禹的足迹遍布南北,而会稽山则是一处重要场所。大禹娶妻生子,功成封赏,封禅为王,寿终下葬均在此处。
众多古典史籍记载,涂山(亦作塗、嵞),为大禹娶妻及会盟诸侯之地。如《尚书•益稷》记:“禹曰:‘予创若时,娶于涂山,辛壬癸甲。启呱呱而泣,予弗子,惟荒度土功。”如《左传·哀公七年》记:“禹合诸侯于涂山,执玉帛者万国。” 如《越绝书·记地传》记:“涂山者, 禹所取妻之山也。”又如《吕氏春秋·音初》记:“禹行功,见涂山之女,禹未之遇而巡省南土。涂山氏之女乃令其妾待禹于涂山之阳。女乃作歌。歌曰:‘候人兮猗。’实始作为南音。”
先秦著作中所提到的大禹版本诸多,并且模糊。各地都有大禹遗迹,乃至于涂山具体是指哪座山,至今仍众说纷纭。除了会稽山以外,最“喧嚣”的的说法还有三种:河南洛阳市嵩县伊河北岸的三涂山、安徽怀远县东南的当涂山;重庆市巴县的真武山。
▲西扆村(图自会稽山景区)
而涂山即会稽山的证据,具体有这样一些:
《说文解字》载“嵞,会稽山”。段玉裁注:“嵞、塗古今字”。海边的陆地,即是海塗,而塗山,就是海塗边的山。《淮南子》注:“会稽或作沧海”。大禹时代,会稽山脉北缘靠海,正是一座海塗边的山。地方志《越绝书》卷八载:“涂山者,禹所取妻之山也,去县五十里”。《说文》段玉裁注:“大禹以前名嵞山,大禹以后则名会稽山。”
▲(图自会稽山景区)
为啥改名会稽山?治水成功后,大禹在会稽大会各方诸侯。《史记·夏本纪》载“自虞夏时,贡赋备矣。或言禹会诸侯江南,计功而崩,因葬焉,命曰会稽,会稽者,会计也。”《越绝书》载大禹“大会计”后“爵有德、封有功,更名茅山曰会稽。”《吴越春秋·越王无余外传》载禹“周行天下,归还大越,登茅山,以朝四方群臣,观示中州诸侯……遂更名茅山曰会稽之山”。
从司马迁的文字里可以看出,大禹最早建立了国家税赋制度,会稽山上的那次诸侯大会,是中国历史乃至世界历史上第一次会计、审计工作大会。所谓“会稽”,就是“会计”的意思,“稽”字本身就有“监察”之意。禹会诸侯后,诞生了“会稽山”之名,而绍兴自秦代开始也一度被称为“会稽郡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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